春节期间,左邻右舍都关着门躲家里,每天接触最多的竟成了小区物业,维修啦出门啦取快递啦,这看得久了,也就越来越亲切了。原来上班早出晚归,很少接触物业,也不知道他们都干点啥。现在隔着窗户看到物业那几个小年轻,整天风里来雪里去的,尤其是门口的保安小兄弟们,为保护小区防疫安全可没少出力。
下班开车进小区,刹车,戴口罩,掏出疫期临时车证和住户出入证,努力朝车窗外伸出胳膊露出手腕,小保安拿着体温计“嘀”的一声,车杆抬了起来。我没走,聊了几句,“公司发口罩吗?”“发,一天发一个。”“谢谢,辛苦了。”“姐,您上班更辛苦。”一脚油门,钻进地库,回家。如此几天,新来的小保安记住了我。今天到小区门口时晚上八点半 ,“口罩够用吗?”“不够啊,公司人多,一天就发一个。”“一个还不够?我一天也用一个。”“姐,一个岗要站12个小时。”“那怎么办?”“口罩湿了就放在电暖器上烤烤,干了接着用。”“休息的时候吗?”“不,后半夜,没人的时候。”……聊不下去了,一脚油门走了。
这种感觉让我想起猪年春节前的一件小事儿。小区南门有个十八九岁的小保安,腊月二十七那天我问他:过年回家吗?问完了,小保安一改平日的阳光爽快,眼圈竟然转了泪儿,小声的说:姐,别提了,我得值班。当时意识到提及了他的伤心事,没再多说话。我和家人开车回老家过年出门的时候,给那个小保安拎了一袋子零食,他开心的谢天谢地。摇上玻璃窗,家人感慨:这要搁咱家,还是个上大一的孩子!
到家后,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打开“物业 APP”,确认下1月初是不是交了全年的物业费。看到账单显示“物业费”“停车费”1-12月都是已交状态,而且大年初六还有一笔20元上门维修费的记账,心里踏实了一些,总算没有什么愧疚。再去送点吃的?疫情期间好像不太合适。家里6口人,一共二十多个口罩,海外购的天价口罩迟迟批批不到货。想来想去,联系物业管家,把家里一个八九成新的折叠布艺床送出去了。那个床是我怀孕那会买来放到单位午休用的,虽然是从某宝买的,当时也花了三百多,睡起来很舒服,质量也不错。我跟管家说,能不能帮个忙,家里有个折叠床,可躺可坐,问问同事有没有谁需要的,可以取走。管家过会回复说:谢谢姐,您把床放在门口,我一会就去取。因为疫情,我就不进家了,取完我给您发信息。管家说完还发了非常感谢的笑脸。我的心里默念,非常好,看来没有伤到小伙子的自尊。
放假期间事情不多,养成了每天看百度新闻的习惯。开始每天刷屏的都是疫情实况啊没口罩啊武汉人回不了家啊河南村长大喇叭广播啦;后来宣传形势上来之后,80%是对医务工作者的正能量传递;再后来,钉钉开始被刷差评,各种在线课程铺天盖地,慢慢的,业主保安开始在小区门口打架,于是各种不守规矩的业主被拘,全国各地小区出入证大赏一度被推到头条;最近,司法系先后发生状况被平息后,民政系开始发起宣传攻势,对防疫一线社区工作者的宣传和关爱,像春雨后树芽一样迅猛的滋长出来。对于社区工作者的理解,我还局限于在社区里工作的人,像物业这么辛苦的人,应该算在社区工作者这个被关爱的团体之内吧。最简单的逻辑是,那么多大企业在网上哭穷裁员,还从来没看到物业裁员,在当下疫情情况下,物业费并没有涨,但是孩子们干得任劳任怨。
今天晚上回家一进单元门,看到居委会在楼道贴的三张巨大的红色抗“疫”光荣榜,列出了很多社区抗疫英雄名单,诸如23名党员XXX和15名志愿者XXX,咦,物业APP中那几个物业人的名字,怎么一个都没有呀?咦,物业不在社区工作者之列的话,他们算什么?
人就怕闲下来,闲下来就想东想西。我也不知道物业属于哪个系,谁该罩着他们。但是此时此刻,我想,咱天天上班不在家,但物业人天天在咱家上班,那业主和物业就是一个系的吧?到家,我默默地把最近朋友送的一些口罩找了出来,准备周末了送给物业,数一数,杯水车薪。
这个长长的假期,隔着玻璃窗结出来的这种情愫,也许叫做心疼。真希望疫情能早点过去,那时候,请物业的孩子们出去吃顿饭,给他们戴朵大红花,说声:孩子们,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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